电车上,少年再次打开匣子,一张有些残旧的纸飘出,落在少年腿上。
纸里只有一句话,
开心的事留一辈子,不开心的事明天永不再见。——天目拓。
电车似乎故障了,随着恍的一下,停滞在一片黑暗中。
车厢里一片空荡,只剩下少年一身湿漉地坐在车厢的角落里,一群它们拥堵在车门外不断地窥视着,窃窃私语着,少年的胸前挂着一平凡的吊坠,双手十分珍视地抱着一木匣。
悲伤像黑暗的潮水翻涌着吸引着它们,可吊坠像灯塔吸收黑暗,释散光明。
平静构成了,持续着,直到裂纹漫布整个车厢。
咔。
伴随一身清脆的响,车厢恢复光明,不,车厢一直亮着。微小的声音随着空气散开,细密的汇合成生机。
明门看清了四周
毕竟是晚高峰,已经站了半车厢的人,呼吸声,衣角摩擦声,书本翻页声,手指敲击屏幕声交杂着。
“喧闹却不嘈杂啊。”
明门小声地发出感慨,旁边给明门让出座位的大叔朝明门笑了笑,却没有说话。
也许父亲他是希望我一直拥有像这样的时光。
。
那有些残旧的纸条仍旧放在匣子里,可以看出已经放了许久。
也许是叮嘱,也许是祝福,又或者只是一时兴起,天目拓写下了这句话,将它留给明门。
。
夜里,明门熟睡着,蓝光在吊坠用于串起珠子的黑线中流淌,镶溶在黑线上的细密的蓝色符文浮现,不断清晰,蔓延。
在明门周围构筑起一繁琐的法阵
。
潜藏在明门影子里的大眼珠子,被迫现出身型。
它看着吊坠,眼中流露出恐惧,可却无法逃走。
最终它消解在蓝光中,化为符文的一小部分。
随后符文像是拥有生命了般,环绕着明门流淌。
熟睡的少年左眼睁开,一群黑色虫子从中涌出。
细小的虫子们像潮水般翻涌,滚动,却也无法逃出。
然后像大眼珠子一样在蓝光中消解。
像是被污染般,阵中逐渐多了一些暗红色的形状像虫子一样的东西。
随着虫子的减少,它们不再与符文混杂。
直至虫子全部消失,符文平静下来,那些暗红色的东西也是,阵中蓝和红数量已经五五开了,以明门为界,左边是红,右边是蓝。
少年的右眼也睁开了
随后,红光涌入左眼,蓝光涌入右眼。
最终房间恢复。
。
周一早晨
阳光透过窗帘照进,新的一天开始,空气上佳可以预见:今天会是个好天气。
刚起床的明门揉着发酸的眼睛,睡衣前吊饰微微晃着,珠子倒映出微微炸毛的少年,黑发黑瞳,一如往常。
“我要开动了。”
少年桌前,牛奶,蛋,面包三样齐列着。
不知什么时候早餐就是这三样,还有餐前的这句“我要开动了。”
一如既往
少年已经习惯这样能够称上一句一成不变的生活。
可终会沉寂,也终会喧嚣,平静终会破碎。日常将会成为遥不可及之物,在所谓命运面前。
。
出门吧
“我出门了。”明门穿上鞋子,打开房门,关上房门,再锁上。
房子里,阴影晃动着汇成一人型,它隔着门目视着明门离去,只有一眼的眼中荡漾着名为愤怒的情绪。
“杀死…全部…杀死…”
诅咒并没有随着大眼珠子的消失而消失,
反而愈发强烈。
。
远处神户山上的晨雾是淡金色的?
明门发觉自己眼中的世界再次变化。
并且明门发觉似乎除了它们之外,还存在着其它的东西。
路旁一株杂草上,手掌大小的光圈像飞虫般栖靠在叶片上,明门一走近,它飞起,消失在空中。
明门随着他抬头上望一只巨大的能够遮蔽一小片天空的像鲸鱼般的半透明生物正巧悠然地游过。
震惊,前几天明明只有一堆鬼畜。
明门拉出吊坠,然后盯着,晨光照在吊坠上。
嗯……好普通
明门捏起吊坠上的珠子,不管怎么都很普通,甚至感觉有些塑料感,只是一线串起了一珠子。
明门将吊坠塞进衣里。
真的是因为吊坠吗?
应该,是好事吧
不过
这吊坠虽然是第一次戴,却也没多不适。
反而
有些安心。
。
巷子深处,下水道里,它们融合孕育出红色的巨大胚胎发育出幼芽,它们也不再保持着人型,全都转化成有着些许植物特征的肉瘤。
胚胎缓缓跳动着,灰红色的根扎入大地,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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